蒙氏教育中的自由以及这个有着特定含义的“规则”,规则必须是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上,当你自动遵循某种生活准则的时候,那你就有自我控制能力了。人的这种自我控制能力,应该称之为规则。
儿童遵守事物的法则,也就是能顺从规则。而这些必须建立在儿童自发性的活动中,也就是自由中。
一次,家长跟我分享了自己孩子的故事。她的孩子刚从IC班升到Casa班不久,她问孩子,你要不要“尿尿”?孩子说,我们Casa班的小朋友不能说“尿尿”,我们Casa班的小朋友必须说“上厕所”。
对这个孩子而言,不能说“尿尿”而必须说“上厕所”,就是Casa班的规则。这个规则到底是由老师宣布给孩子的,还是孩子之间自发的约定俗成,我无从知道。但是,在她的心中,这个规则像是闪耀而又带着光环的。
你看,这就是规则的力量,它正面又积极。虽然你没有亲耳听到,但是你都能隔着文字感受到这个孩子言语之间的自豪:我是Casa班的孩子,Casa班的孩子就应该说“上厕所”。
当规则和你融为一体时,规则的力量就显现出来了。
蒙氏教育中的自由
蒙特梭利所说的自由,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而是帮助孩子从妨碍其身心和谐发展的障碍中解放出来。她认为,如果孩子发自内心地愿意遵守纪律,首先必须使儿童获得自由及天性得到自然表现。传统的教育体制中,提到自由,人们通常想象的是一旦从权威中解放出来,会导致混乱、不守秩序,以及各种原始欲望的无节制的满足等等。显然,在这种混乱无序的状况下,这种所谓的自由会造成孩子行为的偏差,并不是真正的自由。
儿童在进入幼儿园后,开始必然会出现一些混乱这种所谓的混乱,是一种完全的无秩序,还有乱打乱闹,那些曾受到过压抑和控制的孩子更会表现出一种过激的行为。
而在蒙特梭利教学过程中,他会逐渐展现出他对生活的某种兴趣,他一旦展现出这种兴趣,产生秩序的时候,他就会专注,就会反复工作在这个过程中儿童会发现疑难问题,并会自己去解决。蒙特梭利教具都有错误订正的功能,为儿童自己解决问题提供帮助,然后他会有一种成功感,当成功以后,他就能控制自己的行为,这个时候,规则就在工作的过程中产生了真正规则的第一道曙光来自工作!
规则是一把尺子
有意思的是,另外一个英文单词ruler,是尺子的意思。
放在孩子身上,这两个词语的关系就特别好理解。孩子还处于社交发展的探索阶段。对于做什么合适,做什么不合适,很多时候还没办法很好地判断。而规则,就像是一把尺子一样,帮助他们去丈量这个世界。
只不过,他们要丈量的这个世界,不是物理意义上的“世界”,而是人的“世界”。
通过“规则”这把尺子,孩子逐渐理解到什么是合作精神;通过“规则”这把尺子,他们发展出了同理心;通过“规则”这把尺子,他们开始明白什么样的社交准则是被人所接受的。
在“规则”这把尺子的帮助下,孩子不断成长。
孩子喜欢积极的规则
我们容易认为,孩子不喜欢规则,因为他们的自控能力还没发展到很好的程度,所以没办法控制自己去遵守那些规则。他们更喜欢无拘无束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
可实际上,孩子处于秩序敏感期,对秩序是有很强烈的需求的。而规则,就是一种内在秩序。
我们也容易将规则片面地理解为消极的、被动的、让人畏惧而不得不去遵守的。
的确,规则有它被动遵守的一面,需要我们不得不去遵守。但正是因为有这些不得不遵守的规则,正是因为人们对规则存有敬畏之心,我们这个庞大的世界才得以顺利的运转。
而同时,对规则的敬畏只是硬币的其中一面。我们也应该看到它的另一面。
自由,需要正向的引导
大多数时候,其实我们都可以找到一个正向的表达方式,来向孩子传递自由的意义。
第一,作为老师,我们在教室里喜欢跟孩子说“请你走路”,而不是“不要跑”。因为如果我们传递的信息是后者,则是强调了“跑”这一动作,孩子会无形之中受到“跑”的暗示;同时,孩子也有可能受叛逆情绪影响,即你越是禁止我做的事情,我越是要做。
第二,从成人的角度来说,当我们使用“不要”“不准”“不行”等表示禁止的语言时,我们也容易把自己带进一种更强烈的情绪。我们更容易加大自己的声音,并且让自己生气。我们没办法坚持“温柔且坚定”的原则。
下一次,你也可以试着这样去和孩子沟通:
当你想对孩子说“不要在桌子上乱涂乱画”的时候,可以试试“你还记得画画应该画在哪里吗?”
当你想对他说“不要用衣服擦鼻涕”的时候,可以试试“其实你可以用纸巾的。”
正向的自由,从表面上看是语言的正向,但实际上也包含了我们对待孩子的态度。
固然,将禁止的语言改为积极的语言,也无法百分之百地解决问题。但它至少是一种更有意义的沟通。
自由,更多的是在做正向的引导,而不是反向的禁止。
规则与自由背后的意义
蒙特梭利环境下的自由,是有限制的自由,也就是真正的自由。
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,表面上他是受到约束,但他的心智是自由的,他有选择的机会、他有自己做决定的机会、他能为自己所选择的事情负责任,这样的环境创造出一个独立、成熟、负责、有自信的孩子。
在发现儿童一书中,蒙特梭利提到“ 规则是由间接的和在工作同时发展活动时产生的。每个人必须靠自己的努力,透过冷静和沉着的动作引导用来赖以生存的内在火焰,找出如何控制自己的方法,而不是靠外来的力量。”
蒙氏教室中所谓的规则就是建立在自由基础上。
没有规范就不会有学习,而自由绝对是需要学习的,它不是让孩子任性而为,而是需要被规则所制衡,例如:在教室中,孩子可以自由拿取他们想操作的工作,但是如果他们没有把前一份工作归位,很抱歉,这就违反了教室中的规则,他将被限制在没有归位前,不能再拿取新的工作;或是如果想要操作别人正在操作的工作,孩子则需要学习等待。
孩子拥有行动的自由、选择的自由、语言的自由和被信任的自由,对身心灵才得以发展合一,独特人格才得以成形。但是自由的定义并非为所欲为的放任。
在人格发展过程中,我们若允许孩子为所欲为,等于是让他们受一时的欲念与冲动摆布,这往往会伤害别人、环境,甚至于他们自己。事实上,蒙特梭利环境所指的自由意味着自我控制,能做选择的事,且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。
我们也必须以身作则,成为孩子学习及模仿的典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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